李辛:干净、天然、纯朴、灵动的小孩子,为什么近十年来少见了?

干净、天然、纯朴、灵动的小孩子,为什么近十年来少见了?...



李辛 知名中医

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临床专业毕业,天津中医学院心身医学硕士,师从国家级名老中医宋祚民。

摘要  

我观察到最近十年的孩子,他们眼神的清澈,精神的清明度和自给自足的状态,差了很多,包括体质也差了很多。很多孩子的精神有点木,有时候他们的表情和脸都是有点胀胀的,很像被灌满了杂讯的成年人。小孩子应该是很干净、天然、纯朴和灵动的,现在这样的孩子不多了。

本文为李辛接受上海晨报星期日周刊采访的实录。

来源:上海晨报

1


很多并没有严重疾病的人,他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

记者:我们谈到现代社会对人疾病的治疗越来越细分化。我想知道,伴随着这种细分,人们治愈疾病的希望是否越来越多?

李辛:从某种角度理解,希望会越来越多。但是,我经常跟还没有建立独立思考能力的病人开玩笑说,“你是准备一辈子跟病魔做斗争吗?”就像在这个茶馆里,有人可能一辈子都在打牌,而这种情况跟我们一辈子没有目的地读书,或者没有目的地去贪污几百套房子,是同一件事。

人可以做的事情很多。用宝贵的人生拿来每周看一次医生,每天给自己熬两次药,每时每刻想着念着“我有病”,真的是有这样的人。有的人,他没有自己生活过,一直在跟疾病做斗争。其实,很多并没有严重疾病的人,他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他只要好好地生活,不是总想着“我有病”,就能从“与疾病做斗争”这个牛角里钻出来,过上正常的生活。

记者:对这样的病人,你会做什么?开一个方子,然后对他说这些吗?

李辛:我会说:“这是你的时间,你的生活,你需要自己选择。作为医生我告诉你,你的病没有那么重,不吃这个药也可以。”我也会告诉他说:“当然,你来看医生,医生都会很欢迎你的。”就是像那个笑话说的:“嗯,咱们(指医生们自己)今年度假的费用有了。”

记者:通常你这么说了以后,他们有什么反应?

李辛:那时我会建议他们去上一些中医课,尤其是一些静坐课。有些事需要通过学习才能理解。

记者:不吃药,而是去上课,接受的人多吗?

李辛:很多。

记者:这就是你说有希望的意思?

李辛:是这样。

记者:所以你度假的费用就会出问题了?

李辛:我还没想这个问题。

记者:你一直在度假。

李辛:呵呵。当时令我头痛的是,病人有点多,有时候他们需要提前几个月才能挂到我的号。而一个个地看病,效率真是不高。

记者:这很有意思。有很多病人,会让你很忙,但你对他们来说又是很重要的帮助。就这样一下子停下来,这个过程有挣扎吗?

李辛:没有什么挣扎,因为我停过很多次。而且我发现了一个规律,他们没有我,其实并不受影响。这个世界其实是流动的,我只是其中的一股水而已。

记者:你这股水很不同,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李辛:没有什么不同。世界那么大,很多水,都是药。

记者:可是那么多病人,到了医院,然后吃各种各样的……

李辛:我们需要花一点时间去了解,其实一切都是药。一切因缘,无论善缘、恶缘都是药。

记者:治什么的药?

李辛:让我们觉知。

记者:药效如何?

李辛:不觉知也没有关系。因为总是有机会的。

记者:不觉知,就容易生病,难道不是这样吗?

李辛太太:会生大病。

李辛:对,这都是解法啊。

记者:你的意思是,人们永远有机会去觉知,去思考,遇到生病这个问题该怎么办?而生病本身就是一个解脱的机会?

李辛:是的,永远都有机会。
2
愿力

记者:病人都找到了方向,那是你的希望。那什么是你现在的困惑?

李辛:很多。

记者:说说看,让读者给你开个方。

李辛:人生有大的困惑和小的困惑。最大的困惑是先搞清楚自己是谁,然后很多东西就清楚了。就能知道这件衣服适合我,那件衣服不适合;这个舞台适合我,那个舞台没准备好之前最好不上去;这份感情适合我,那份感情味道很好,可能太冲。我们往往因为不知道自己是谁,想要什么,才会有很多困惑。

记者:所以,你现在还有困惑吗?你已经知道了你是谁了。

李辛:有啊,但不是马上可以解决的,还有后面的几十年可以澄清。不行的话,还有下一世,呵呵。其实只要我们有这个心,想去澄清一些我们认为重要的东西。这就是愿力。只要这个心不坠落,虚空中会有因缘来帮我们澄清,不管是善缘还是恶缘,都在帮我们澄清。但如果我们没有这个心,不管是动恶念、恶行得来的恶缘、还是做善念、善行得来的善缘,最终还是会把我们带到迷惑当中。所以说“三界唯心”。还是这个心。中国传统文化其实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记者:这样想了之后,再来谈谈买房子的事。

李辛:可能就不太会觉得房子是唯一重要的了,不太会觉得这次工资没加、职称没提是特别重要的了,或者说最近检查出了一个病好像天要塌下来了。其实只要不死就还有机会。
3
偏力

记者:不过得病的感觉……

李辛:是很痛苦,但没办法。我经常跟过度紧张的病人开玩笑,我说你心脏好着呢,比我好多了。我还忍着疲劳给你看病,实际上你不用看这个病也不用吃这个药。

记者:这是一个玩笑还是真的?

李辛:不是玩笑,我小时候得过心脏病。所以我看心脏病看得也不错。

记者:呵呵呵呵。

李辛:当一个人在生活中没有找到原点,可以让他的生命力均衡发展,有所建设,那这股力量总会在某个时间某个点迸发出来。

李辛的这个回答非常有意思。值得每个人细细品尝。

换句话说,他站在一个身心医生的立场上,把“人为什么会生病”讲清楚了。

记者:你说的非常重要。可以举些例子吗?

李辛:一个人如果过分关注自己的“问题”、孩子的“问题”,财产的增值……他的生命力就会有某种不均衡的投射。极端情况下,这种生命力会有一种迸发,让这个人成为社会的危害,或者也有的会让人成为社会的“楷模”。但是在古代来说,都是一个失“中”的状态。

记者:失去均衡。

李辛:对。但我们现在的文化和教育,会赞赏某种迸发。

记者:的确是这样,而且我们都在其中。所以,你看到了什么?

李辛:其实,有一阴必有一阳,有一正必有一反。不均衡的生命力投射在某处,就会形成某种偏好,比如,对某人、某物、某环境、某情绪、某食物……产生特别喜欢,或特别不喜欢的状态。心理学叫“偏力”,佛学里叫“执着”。然后我们开始评价:这是好的,那是不好的。

记者:所以这个也可以解释癌症的来源?

李辛:对,这可以解释身体疾病和心理问题的来源。

记者:所以要真正解决这些疾病,它的秘密是要引导这股力量?

李辛:引向一个平衡。先了解自己这只“水桶”的状况,是不是有些“板”已经很长了还在补,有些“板”短了,水都从那里漏光了,却视而不见。自己的问题最后还得靠自己,不能只靠医生。

记者:你是一个健康教育工作者。

李辛: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老师,现在又转回来了。

记者:你刚刚已经开了一个“方子”——建议那些独立性不足、意志模糊的人:去上中医课,然后去学习静坐?

李辛:通过学习中医,接触传统文化,反观自身,回归原点。这个部分,目前的教育提供不足。而且,一个人如果有机会参加一个团体,团体的一些作用有点像心理学的小组治疗。有时候我们的生活中缺乏支持的力量,光靠某个医生的力量是有限的。不如把一个人放到某个合适的团体中,那样大家会有交流。

记者:还有什么药方?

李辛:还刚刚说到意志磨砺的部分,我会建议他们建立运动的习惯。

记者:你指的运动是?

李辛:比如长跑,或者武术、瑜珈,需要肉体稍微辛苦一点。肉体的磨练其实就是内心和意志的磨练。我们现代人太不爱运动了。一个没有运动习惯的人,也是意志力缺乏的人,行动力也会差一些。

记者:你一定有很多这样的案例。

李辛:比如抑郁症。抑郁症其实就是“失去行动能力”。我那会儿治疗抑郁症,有一个要求,就是“你要找我看,必须要跑步”。如果你不跑步,我把脉就能看出来。自己不动,光靠医生给你开药,效果不会太好。

记者:跑步在你看来,是在做什么?

李辛:一个人如果能跑步,通过运动带动肉体内的阳气均衡输布,同时精神方面的“阳气”也就恢复正常。跑步是他回复正常生活的第一步,只要能跑,就能够从那个状态里出来,慢慢就能恢复全部的正常生活。

记者:你还会给他开药吗?

李辛:有时候他开始跑步了,我稍微开一些药,效果就很明显。有些比较严重的,原来需要吃三种到五种精神类药物,吃了好多年的,通过运动加中药调理的方法很快见效,而且没有副作用。

记者:好聪明的方法啊。

李辛:一条在自然环境中才能健康的鱼,你把它移到了一个小小的脸盆憋在那里,无法动弹,你给它设计再好的环境、喂饵料、换空气、吃药……都不如把它送回水里,给它一个正常的环境。
4
真正地去生活,一切都会过去的

记者:如果你发现水质本身有问题,令这条鱼生病,那怎么办?

李辛:总的来说我们现在的生存环境还是美好的,还没有到阿富汗、巴基斯坦的水平。最近三十年其实是我们中国人的幸福时代,近百年难得的太平盛世。

记者:没想到我们的生活在中医眼中这么美好。

李辛:这和着眼点有关。那会儿我对一些心理病人、还有一些长期的慢性病病人说:“你现在是被这个病关在一个小房间里了。要是我被关在这么小的诊室里,关上一年,我能看到的、接触的只有这个小房间里的东西:角落没扫干净、光线不够好、空气不新鲜。如果我不跳出这个环境,一直纠结在里面,时间长了,谁都会生病。”着眼点很重要,不管是生理病还是心理病。只要能够真正地去生活,一切都会过去的。

记者:所以病根是,人们不在真正地生活,或者正常地生活?

李辛:这是其中一个很大的因素。没有相对正常的、自然的生活,是一个很大的原因。《黄帝内经》说:“以妄为常”。意思是妄想妄行成为常态的时候,怎么会不生病?疾病是生活中各种力量累积后的一个综合结果。有生理的、心理的、教育的、历史的、国家的、文化的等等原因,是各种因素最终的一个结果。

记者:精彩!

李辛:不管是什么病,都是如此。比如甲亢,其实就是一个人在生活中遭遇的那么多力量最后挤出来的一个结果。因为每个人的心身特质不同,在这个人身上是甲亢,在那个人身上可能是乳腺增生,再换一个人可能是胆结石。

记者:本质都是多余的力量,不同比例,在不同的地方爆发?这就是你说的“病相”不同而已。

李辛:这一点,不管是中医,还是心理学,剥开一个个“病名”、“病相”、“症状”的外衣,看背后的力量。这股力量在生理上,就是生理上的这些“病”。

记者:病名就是为这些病相起的名字。

李辛:在心理上也同样如此。我们的现代医学看到的还只是生理和心理,如果大家再仔细留意一下,其实我们的思维模式、行为模式,甚至生活中的一切面向,都是被这么一股力量在影响着。

记者:所以,一个真正的中医,他的努力不仅仅是精进医术?

李辛:你看《黄帝内经》、看孙思邈的书,你会发现里面不光是讲病、讲药,更多地在讲生活、思想、行为、对人对事对生活的态度和意愿……

记者:一个普通人,如何判断面前的中医是不是一个真正的中医?一般人们去医院,挂一个中医专家门诊,他可能不会问你吃了什么,生活得怎么样。

李辛:医生和病人都需要同步提升。医生的视野如果相对全面、完整,就能够把病人带动到更大的精神空间。我们只能给出我们已经有的东西。比如,你所拥有的,就能给你的孩子,就能给周围人。那会儿很多小朋友很喜欢我,很多家长对孩子管束太严,小孩子的活动空间不够,我把完脉对他父母说:“小朋友最近玩得不够,下了课你把他轰到楼下去玩,然后每周要到公园去玩一次”。小朋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心病立刻好了一半。

李辛太太:李辛的某些特点,很大方面得益于我公公婆婆从小给予他的肯定、鼓励、适度自由,又充满爱的成长环境,从小他内心的某些方面是相对饱足的,所以他能给周围的朋友传递这些东西,能在无形中帮助他们填补某些缺失。有时候有些老病人没有什么不舒服也去看他,说:“我已经好久没来看你了,挂个号跟你说几句话。”

记者:这是看心理医生还是看中医?

李辛:其实他是需要有一个能够跟他正常交流的人,有一个理解他、肯定他、知道他好在哪里的人。

记者:人们生活得都很孤单。

李辛:这在心理学叫社会支持系统或者深度交流。很多人都没有。
5
成年子女有责任在精神上引领老年父母

记者:她(李辛太太)几次提到你的爸爸妈妈对你的培养,有什么让你印象特别深的例子?

李辛:他们比较简单,无条件地喜欢我,没有过多限制我。我辞职、换工作,一会儿到这里,一会儿到那里,他们不会太多地过问。他们看到我事情做得不错的时候,他们也会说“啊呀,这回可以稳定下来了”,我则在想:“嗯,可以换了”。

记者:呵呵呵呵。

李辛太太:他们在很多事情上都挺看得开的。

李辛: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比较独立。不像大多数老年人,把自己的期望或者无意识的压力放在孩子身上。他们的物质和精神生活是自给自足的。比如,每天会去锻炼两次,每次一个多小时,每天去买菜,荤素按照他们认为比较好的方式搭配,晚上吃得比较少,也比较简单。再有精力就照顾一下花草,会和老朋友互相寄送礼物,也会关心陷入困难的朋友。我爸爸八十岁了,每天还会看一个多小时的中医书。他们的生活安排得很丰满。

记者:他们本来就是这样的状态?

李辛:是的,他们挺稳定的。

记者:你小时候有没有做过什么很特别的事情,但是他们对你还是很放松——换了别的父母,肯定就打一顿了?

李辛:小孩子要是做错事情,肯定也打的,印象中极少。这也有互动的部分。一份耕耘、一份收获。我的一些朋友跟爸爸妈妈关系不好,有很大的纠结。我经常讲,当你是小孩子的时候,是爸爸妈妈引导你,爸爸妈妈到了现在这个年龄,他们的精神能力、社会空间都不够大,我们作为正当年的孩子,就有责任帮助他们的精神、他们的内心继续发展。这是我们作为孩子对父母的作用。

记者:怎么帮助呢?

李辛:有时候什么也不需要,只要花些时间,就像父母对你,你对自己的孩子一样。我每天会跟爸爸妈妈待一待,跟他们聊聊天,有时候什么也不用做,就陪他们一会儿,大家安安静静地看自己爱看的书或者报纸。他们不高兴的时候,我会仔细跟他们交流一下。我觉得这个事情很重要。这个过程有了,我们就没有那么多家庭里的那种长期交流不足的匮乏无力感。

记者:夫妻之间也是如此。

李辛:所有的事情都是由我们自己来选择把时间、精力投放在哪里,一个人只有这么多时间、精力,把它全部投在社会关系上?股票上?研究理财上?事业发展上?什么是最重要的?我们必须学会取舍。

记者:我已经感受到了。比如,我来你家,你就有个时间的安排和取舍。

李辛:如果我接受朋友来,那我就不会安排别的事情,会专注在这件事情上。如果我最近很忙,或者觉得没有精力,我会告诉他们,先不要来。但大部分人会觉得,这件事情很重要,那件事也很重要,这个人一定要见,那个人也不能不见。那就会变成一杯橙汁,本来很纯,味道很好,结果被稀释得不像样了。

其实大家需要想想,什么是最重要的。

记者:道理是很明了,但好像必须有人不断地提醒大家。

李辛:我们都需要人来提醒。但要带着觉知做事情

记者:这个要求可是很高的。

李辛:比如有时候我会看电影,其实看一部就累了——已经是“散”的状态了,我也知道自己“散”了,之后我可以选择“那我今天就散一下嘛”。但是“散”完之后要接受这个后果:比如第二天会头有点晕。那也没有关系,你第二次还是这样,哪怕一百次是这样,也许到了101次你会知道,“嗯,够了”。喝茶也一样,这个茶很好喝,但是喝多了也会难受啊,那就自己知道要少喝一点。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

记者:你认为我们现在在谈什么?

李辛:人类的认知能力和心智的发展其实是很简单自然的。我们谈的是关于人的生活、关于健康,还有正常的社会和家庭的关系。这些部分不需要特别高深的理论。很多学员都问我,要不要去学心理学?我说,不是必需的。

记者:你是怎么告诉他们的?

李辛:心理学和很多学科一样,有过多的名相,对于很容易被社会和生活中的各种名相所迷失的现代人,再给他多一个迷宫,去分析“我跟爸爸妈妈的原型是什么?他是这个型的,我是那个型的……”没有太大的意义。这只是一个标签。甚至我们学完后,很容易拿这个来作为一些借口,因此挡住自己深入看自己和观察的机会。
6
最近十年,孩子们的体质差了很多

记者:我们谈了很多生活的基本问题。我很想听你说说,在你眼中,儿童到底是啥样的?

李辛:其实就是一个人,跟成年人一样的。

记者:那你看到现在的儿童,他们大多数处在什么状态?

李辛:大多数的孩子过早的成人化、社会化、信息化了。因为他的爸爸妈妈比较“振荡”或者“不清晰”——孩子跟爸爸妈妈的精神是连通的,所以他们其实也在“振荡”和“不清晰”的状态。这是一个非常可惜的状态。

记者:你观察到什么?

李辛:我观察到最近十年的孩子,他们眼神的清澈,精神的清明度和自给自足的状态,差了很多。

记者:比十年前?

李辛:对,包括体质也差了很多。很多孩子的精神有点木,有时候他们的表情和脸都是有点胀胀的,很像被灌满了杂讯的成年人。小孩子应该是很干净、天然、纯朴和灵动的,现在这样的孩子不多了。

记者:这个跟年龄有关吗?比如说在七岁前,或者七岁后的状态?

李辛:跟他们过早被消耗掉了有关。

记者:听上去令人很难过。你给家长们的建议是什么?要他们回到生活里,过“正常”的生活,他们的孩子就会发生变化?

李辛:对,这是唯一的办法。没有这一点,即使有一个好中医做他的朋友也没有用的。

记者:如果孩子被提前消耗了,那对于孩子未来的生活意味着什么?

李辛:比如对于我们来说,用来养老的钱,已经提前花掉了,会出现什么结果?

记者:是不是可以这么说:孩子幼年阶段其实是一个高级软件的开发阶段,这个软件开发的时间比较短就上市去运用了,它就失去了以后自己升级换代的大部分机会?

李辛:对,包括他内心的很多内容,比如情绪、对自己和外界的认知,如何适应外界同时满足自己……可能都会处理不了。他们在生活上、学习上的条件已经很好了,可以学到家长们认为最好的东西,似乎在朝着家长认为最合理的方向发展,但很多不是他们自主的兴趣,他们的健康很糟糕,身体、精神、内心隐藏很多问题。这样的孩子长大了以后,不一定能够成为一个内心自给自足的人。

记者:这个问题很严峻!但我们都知道,大部分孩子都还在朝这个方向努力。

李辛:这些问题不一定要找中医或者心理专家来讲。比如你作为记者,只要提出这个问题就可以了。我并不赞成给大家灌输很多专业词语,或者把危险的可能性提前展示在那里。因为有时候讲太多,大家反而会麻痹,或者增加很多不必要的恐惧。有个道理大家都懂:一辆汽车就这么多油,提前用掉了,那就开不远了。

记者:我的工作是这样的:我不能总是自说自话,我可以提有趣的问题,然后找李辛来回答。我们今天相遇,我没有事先准备什么,我们只是聊聊天,这样“共同创作”的那一刻,脑细胞就提出问题了。■
版权声明:本文来源:上海晨报,版权归相关权利人所有。尊重知识与劳动,转载请保留版权信息。

联系电话(微信):18602018762


身心自然疗法是吕金龙导师创立,集合中国传统文化之智慧,吸取西方各心理治疗流派之精髓,发展研究出独特的咨询技巧和工具,透过情绪疏导达到调整身体不适、活出身心愉悦的状态。



长按二维码关注身心自然疗法

0 个评论

要回复文章请先登录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