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学者从脱欧谈“西方民主”

英国选民上周通过全民公投决定脱离欧盟,有中国学者认为,这显示西式民主已被不理智的民粹主义绑架、已经“走火入魔...



英国选民上周通过全民公投决定脱离欧盟,有中国学者认为,这显示西式民主已被不理智的民粹主义绑架、已经“走火入魔”。学者认为,不能把“直接民主”照搬到中国,中国走出符合自己国情的发展道路还是最合适的。

不过也有观察家反驳说,民主仍是各种公共管理制度中“最不坏”的一种,只要加强教育使人们在投票时更理性,就能解决民主的弊端。

英国上周四(23日)就是否继续留在欧盟举行公投,结果有52%选民支持脱欧,48%选择留欧。结果出炉后,英镑和亚洲股市暴跌、全球市场陷入惊涛骇浪。

在中国,有部分舆论批评,英国公投的意外结果,以及美国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竞选中特朗普成功突围,证明西方民主制度已经失败。

民族主义色彩鲜明的《环球时报》23日发表社评说,英国公投前,一名留欧派女议员被枪杀,民调就出现了几个百分点的回摆:“一个决定英国前途和命运的重大抉择,竟然在英国‘民意场’上像一叶小舟似的颠沛漂泊,缺少应有的重量感,这不能不说是英国体制的一个缺陷。”

该报也在一篇报道中引述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教授程亚文说,西方现代民主正在“走火入魔”。

程亚文说,全民公投及其激发出的民粹主义,体现出来的不是优良有效的政治治理,他呼吁“反思政治的边界、重新建构政治秩序”。

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重阳金融研究院高级研究员王义桅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分析,支持脱欧者可分成几个不同的派系:反欧盟、反英国、反对英国首相卡梅伦执政等。

他说:“各种情绪搅在一起,结果脱欧派胜利了。但投脱欧一票的人,有些不一定真正想脱离欧盟,他们只是要发泄不满。”

中国外交学院教授赵怀普也撰文说,一般老百姓可能更多关心移民、就业等切身利益,像脱欧等关系到国家未来和长远利益等重大课题,用全民公投的方式来作出决定并不明智,应由政治精英和国家领导人从更高的高度来做判断。

不过王义桅强调,公投作为直接民主(direct democracy),只是民主制度的一种方式,不能因此而全盘否定民主制。

他说:“公投是很情绪化的,民众有时并不按照理性和正常思维来做决定。当西方直接民主越来越演绎为民粹的时候,以公投为例,这样的民主就不适合中国。”

王义桅说,中国探索出了一条符合自己国情的发展道路,其中包括中国特色的“人民民主”,“现在看起来还是比较适合的”。

目前中国已经出现一些形式的民主,包括党内民主、协商民主和基层的政治参与等。

然而,中国各级政府官员仍不由选民直接选举出来,而是由各级的人民代表大会选举产生。选民可以选举各级人大代表,再由人大代表选举政府官员。基层的人大代表直选是中国公民政治参与的唯一管道。

王义桅说:“中国的模式当然有不完善的地方,但我们也不能轻易认为,采取西方模式就能解决问题。”

独立时评人:多数人的选择才是“天然的公理”

不过独立时评人陈杰人对此持不同看法。他向本报表示,中国一直都有部分声音认为,由少数精英为整个国家作出决策是个更好的模式,但他认为,多数人选择的结果才是“天然的公理”、才能真正实现“主权在民”。

陈杰人说:“中国有一句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更多人的智慧总归比少数几个人的智慧要更妥、更强大、并且更可靠一些。”

陈杰人坦言,民主确实存在一些弊端,但应加强教育,让更多人在作出选择时,能更理性、以更符合逻辑的原则去投票。

他说:“也有人批评民主制度效率低,但其实很多时候效率问题是体现在执行环节而不是决策环节。如果决策后能加快执行力度、提高执行效率,也许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受访专家都承认,中国短期内几乎不可能走向一人一票制,但陈杰人认为,中国民众始终向往更开放的民主空间。

他说:“很多大陆人看到台湾大选中候选人辩论,都特别羡慕,可羡慕以后又仍然觉得精英统治让他们更放心。这种矛盾的心理是在长期意识形态灌输下产生的,让民众误以为更开放的民主空间是不好的。”

陈杰人认为,目前中国实行的“等额选举”不是真实选举。

“等额选举”指的是候选人与应选人的人数相等,只要不出意外,每个候选人都会选上,差别只在得票率。

陈杰人说,中国要推进民主化,就必须落实真正意义上的“选”举、开放更多政治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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