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侠情缘之墨魂》20

忍法星阵尸灵伏击诡异月夜幻法暗袭...

第二十章 忍法星阵尸灵伏击 诡异月夜幻法暗袭

寂静的黑夜,新佑门卫猫在日轮山码头,一阵海风吹来,冷的他打了个寒颤,把身子缩地更紧了,嘴里叽里咕噜地嘟囔了一句,似乎在咒骂这潮湿阴冷的天气。

新佑门卫来到中原已经快十年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名字的原因,这个可怜的家伙只能做一名接引人,也就是日轮山城门卫。这份差事虽然没什么油水,但好在清闲,每天只要将那些要入城的人带进去就行了,闲的时候还能跟那几个摆渡的船夫聊上几句……可今天那些船夫竟然都没来,更让他奇怪的是,这片海静悄悄的,一整天好像也没看到几艘船经过。

就在这时,一艘小渔船自远处而来,虽无人划桨,那船速却是极快,不多时就停靠在码头边上。

钟毓秀和阿麻吕从船上跳下,望着远处黑魆魆的山路,钟毓秀道:“是那座山头吗?”

阿麻吕点了点头,回头看他还背着包裹,皱眉道:“包裹就放在船上吧,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们办完事就走,丢不了。”

“不行,包里有重要的东西。”钟毓秀坚决地摇了摇头,见阿麻吕面露疑惑,又解释道:“没什么,是婆婆给的。”

虽然平时和阿麻吕交好,但钟毓秀还是不打算将《岐黄古经》的事告诉他,因为这是他心中埋藏最深的秘密。

“好吧。”

二人朝山路走去,走着走着,暗处忽然闪出一道黑影,大喝道:“你们,做甚?”

钟毓秀见是个东瀛人,正欲开口,阿麻吕伸手止住他,上前呱啦呱啦地讲了一通,那东瀛人听了,面露喜色,用东瀛话回应着。

阿麻吕又和那东瀛人交涉了一会儿,钟毓秀听不懂,在一旁等得干着急。

最后,阿麻吕无奈地从怀里掏了一锭银子塞给了东瀛人,东瀛人立马眉开眼笑,低头哈腰地作了个揖,道:“你们跟我来吧。”

三人上了山路,山路宛如迷宫一般,东瀛人走在前面,七扭八拐地绕了十几个弯,钟毓秀细心观察,将这条路路牢牢地记在了脑子里,他悄声问:“师兄,这人靠的住吗?”

阿麻吕嗯了一声,道:“他叫新佑门卫,是日轮山城接引人。”

不一会儿,一道狭长的水路出现在眼前,新佑门卫恭恭敬敬地做了个请的动作,看着二人进了日轮山城,接引人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嘴角浮起猥琐贪婪的笑容。

过了水路,城门离二人已不足百步,阿麻吕走在前面,悄声道:“钟师弟,这里可能有机关,一定要跟好我。”

钟毓秀点点头,不经意地望向那城门,只见一把硕大的弓弩架在高墙上,箭矢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来人,顿时一凛,道:“师兄,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

“没事。”阿麻吕神色自若,“那机关迟钝,走慢点就行了。”

离开日轮山城已有十余年,阿麻吕对城中一切仍是了如指掌,几乎闭着眼睛也能溜进去。二人绕过机关,躲开守卫的耳目,悄无声息地上了房顶。日轮山城的建筑有着正宗的东瀛风格,一排排房屋紧密相连,钟毓秀和阿麻吕猫着腰在房顶疾步而行,竟是一点声响也没有。

走到这片房屋尽头,阿麻吕停下脚步,道:“小心,有法阵。”

钟毓秀俯视下去,只见十余名身穿白袍,戴黑帽之人正围着一堆火,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什么奇怪的咒语。

“他们是阴阳师。”阿麻吕道,“一群信奉阴阳五行之术的家伙,前面被他们设下了法阵。”

“该怎么办?”

“杀了他们,阵法自然就没有了!”阿麻吕道,“点死穴,不能让人倒下,不能发出任何声响。”

钟毓秀笑了笑:“这难度有些大啊!”

阿麻吕凝指,沉默,一股极细的混元气倏然而发,直击最近的一名阴阳师,那阴阳师身子微微晃了一下,仍直挺挺地站着,但嘴巴已经僵硬,再也没声了。

“一个!”阿麻吕话未落音,又击出一指,道:“两个!”

钟毓秀不甘示弱,墨魂挥洒,无数混元气劲如飞蝗般射出,那些阴阳师纷纷中招,一声不吭地死于非命,个别警觉的正要呼救,被钟毓秀一指戳在额头,立刻血流如注,一命呜呼。

阿麻吕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道:“干得漂亮!”

众阴阳师既死,法阵也渐渐消失了,二人将种阴阳师的尸体抬到屋后角落,继续潜行在黑暗中。

随着法阵消失,内城中的一座阁楼忽然灯火大亮,一个穿宽大白衣的少年推开了门,面有疑色,他思忖片刻,双手熟练地在胸前结了个印,像是东瀛特有的某种忍术。

“这城好大。”钟毓秀道,“还有多久能到内城?”

“早得很,先过了前面那个六芒星阵再说吧。”阿麻吕面目忽然一滞,道:“那是……”

不知何时,那六芒星阵上出现了一个魁梧的身影,那人直挺挺地立在星阵的中心,手里握着一把细长的武士刀。

此时,他们离六芒星阵就不足二十步,那人却似毫无察觉一般,阿麻吕和钟毓秀愈觉蹊跷,这名武者身上非但没有杀气,却连最普通的气息也没有!或者说,这武者就像个死尸,毫无生气。

“吓死我了。”钟毓秀道,“原来是个死人啊。”

“不。”阿麻吕忽然一脸紧张,“这是源明雅操纵的傀儡——尸灵武者。”

话未落音,尸灵武者忽然猛地转过身来,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注视来人,嘴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霎时,浓烈杀气弥漫四周,那六芒星阵也同受感应,大放亮光。

“杀!”尸灵武者握起武士刀,径朝阿麻吕杀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阿麻吕头一偏,尸灵武者砍了个空,但速度不减,武士刀变劈为刺,直取阿麻吕胸膛,这时,一支漆黑色的判官笔倏然而至,硬生生将武士刀扳去一边,尸灵武者怔了怔,似乎有些诧异,随即弃了阿麻吕,又向钟毓秀攻来。

钟毓秀手中墨魂如行云流水般舞动,化去对手猛烈攻势,战了片刻,尸灵武者似乎失了耐性,后撤两步,两手快速结印,手中武士刀瞬间燃起了赤色火焰,提刀再攻,竟宛如火舌一般,势不可挡。

阿麻吕和钟毓秀一前一后夹击尸灵武者,战得十分艰难,尸灵武者却也奈何不了他二人,索性又退后一步,钟毓秀知道他要结印,手中墨魂不由自主挥了出去,打在尸灵武者手臂上,却没有什么效果。由于很多东瀛忍术无需动用内力,而且精通忍法,因此结印速度奇快,施展起来十分容易。

“是水遁之术。”阿麻吕道,“钟师弟,攻他下盘!”

钟毓秀闻言,双掌连发,招招打在尸灵武者双腿,尸灵武者果然步子一沉,行进速度慢了不少。

尸灵武者再结印,足下星阵竟也随之摇撼,一条又一条荆刺从地下深处,阿麻吕道:“是土遁,快躲开。”

“这到底是什么武功?”钟毓秀一时气恼,“也太邪门了吧?”

“是忍术。”阿麻吕恨恨道,“可惜我小时候没怎么学过,可恶!”

土遁之术过后,尸灵武者再施忍术,阵中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这次是风遁吧?”钟毓秀忽觉眼睛又疼又酸,想必是沙子飞了进去。

“别说话。”阿麻吕捂着嘴, 忽然大惊:“小心!”

钟毓秀正大意时,尸灵武者手中大刀当空劈下,欲躲已是不及,“嗤”的一声,钟毓秀左肩被撕开一道口子,鲜血淋漓,他痛叫一声,又惊大怒。

阿麻吕正欲出手,却见钟毓秀已经像猛虎一般扑了上去,两指深深地插在了尸灵武者的眼窝里。

尸灵武者是用忍术操纵的死尸,只会机械地服从主人的命令,根本没有感官,就是被人挖了心也不会痛,又怎么会去躲避这样的怪招?

钟毓秀另一只手握紧墨魂,死死地粘滞在武士刀上,丹田真元猛提,阴阳气劲自双手暴窜而出,只听尸灵武者脑袋中嗞嗞作响,竟散发出一股腥臭的焦味,提着武士刀的右手也凝了一层冰霜,钟毓秀收笔,一脚踹在尸灵武者右肩,“当”的一声,武士刀落地,尸灵武者仿佛失去控制一般,魁梧的身体轰然倒地。

钟毓秀大耗内力,眼前也是一黑,身子晃了晃才勉强撑住。

“钟师弟你没事吧?!”阿麻吕赶紧观视钟毓秀的伤势,只他从肩到肘被斩去了厚厚一层皮,露出血淋淋的肌腱,鲜血还不住地往下淌,阿麻吕暗道不好,照这种伤势下去,钟毓秀这条手臂就算医好了,恐怕也会留下一大块伤疤。

“没事,小伤罢了。”钟毓秀额头见汗,伸手点了自己肩头穴道,让流血先缓解下来。

“不行。”阿麻吕咬了咬牙,“不如先出城,疗伤要紧。”

钟毓秀摇了摇头,他卸下肩头的包裹,从里面摸出几块纱布和一瓶创伤药,将左肩包扎起来,最后还强作轻松地挥动了一下左臂,道:“师兄你看,没事。”

眼看着那纱布由雪白色变成血红色,阿麻吕双眼含泪,说不出话来。

“走吧!”钟毓秀收起包裹,道:“快走吧,这什么武者一死,他的主人肯定会知道。”

尸灵武者倒下的瞬间,内城中的那名白衣少年如受感应,忽然浑身一震,他不可思议地结了几个印,发觉没有效果后,少年稚嫩的脸上居然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黑龙沼,天一教总坛大厅。

骷髅宝座上,乌蒙贵闭目养神,忽听有人慢步走了进来,眯着眼一看,原来是圣教右使江城海。

“教主。”江城海道,“属下依您圣言,已将李素英处死。”

“喔,就死啦?”乌蒙贵睁开眼,轻描淡写道:“我听说,她是被你一掌打死的?”

江城海想了想,道:“是。”

“呵呵。”乌蒙贵道,“江右使好身手啊。”

“我经过牢房,本想问她点什么,谁知她竟敢暗算我,我出于自卫就杀了她。”

乌蒙贵皮笑肉不笑,道:“李素英本应受‘万蛊噬心’之刑,你倒是沉不住气,先出手将她杀了,呵呵呵呵,难道你想留她个全尸?或者,你跟她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到这话,江城海双拳攥紧,又松了开来,面色自若道:“教主说笑了。”

乌蒙贵下了宝座,走到在江城海面前,伸手在他脸上拍了两下,一字一顿道:“我开玩笑的。”

言罢,乌蒙贵大笑着扬长而去,江城海注视着他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

停留片刻,江城海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异色,扭头走出了总坛。

黑龙潭下,水流湍急,江城海顺着潭水一直走,脸上不时露出焦急之色,似乎在寻找什么,就这样走了快半个时辰,他停下脚步,颓然地闭上了双眼。

“唉。”江城海叹了口气,又顺着来时路折了回去。

寇岛的天空虽然浑浊,但不知为何,在日轮山城中却看不到一丝乌云,明月当空,将月光洒向山城的每一处角落。

钟毓秀和阿麻吕的身影出现内城的城门口,望着紧闭的城门,阿麻吕思索了片刻,道:“这里应该有重兵把守,硬闯只怕会打草惊蛇,我们走小路进去吧。”

二人再回头,穿过另一条狭长的小路,不知为何,钟毓秀觉得这条路总有些怪怪的,他仔细地看了看四周,道:“师兄,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这地上怎么会没有影子?”

这时,钟毓秀忽觉背后一阵掌风袭来,未及反应,后心就感到一阵剧痛顿时眼冒金星,喉头发甜,“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他扭头一看,竟见阿麻吕右掌伸出,一脸讥讽地看着自己!

“阿麻吕师兄,你这是干什么?”钟毓秀惊问。

阿麻吕不答话,目露凶光,狞笑道:“纳命来!”言罢,凌厉招式如狂风暴雨般袭向钟毓秀。

这突如其来之变,让钟毓秀有些发懵,他一边躲闪,一边急道:“师兄,你清醒点!我是钟……呃……”话未落音,胸口又被阿麻吕打中。

“十几年了,我早就想杀了你!”阿麻吕如疯了一般,双掌齐出,直击钟毓秀两肩。

听到这话,钟毓秀心下一凉,难道阿麻吕早就有预谋?来到这日轮山城只是为了杀自己?这一分心,左肩又中了一掌。

阿麻吕出手越来越重,钟毓秀心里暗暗焦急,他左臂受伤,又耗去大量内力,功力只剩下七成不到,一时间竟被阿麻吕逼地手忙脚乱,连连受创。情急之下,钟毓秀咬了咬牙,向后疾撤,随即墨魂出手,暗提内元,阴阳气在体内急速融合,最后汇聚成一股刚猛的混元气劲,倾泻而出!

阿麻吕微微一怔,竟是不闪不避,硬生生地挨了钟毓秀这一击,他浑身一震,口呕朱红,踉踉跄跄地退后数步才站定。

阿麻吕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逝,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整个人更显几分癫狂,道:“有点本事,不过你还是死定了!”

钟毓秀心里一阵凄然,过往记忆如电光火石般在脑海掠过——自从他入了万花谷的那一天起,这个名叫阿麻吕的师兄就十分地照顾他,时常陪他聊天,后来还教他练武,钟毓秀早已当他是最亲密的师兄!可是如今看来,这一切竟是虚伪的假象……

看着阿麻吕双掌再度袭来,一个声音不停地在钟毓秀心头呐喊:我不能死在这儿!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掉!

钟毓秀眼里透出一丝决绝,他握紧墨魂,双手举过头顶,用尽最后一丝真元,化为一股漆黑色的混元气,随即挥出数掌,尽数打在阿麻吕身上。

阿麻吕又岂会放任钟毓秀反击,他大吼一声,单手作掌,整个人笼罩在浑厚的混元气劲中,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钟毓秀!

“玉石俱焚!”钟毓秀挥动墨魂的瞬间,阿麻吕掌力已至,二人同受巨震,都退开了数步。钟毓秀左肩再受重创,包扎过的伤口崩裂开来,露出血肉模糊的左臂,鲜血迸溅,触目惊心。

而阿麻吕跌坐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口中冒着血沫,将胸前染成一片猩红,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四周死一般的沉寂,寂静的令人窒息,钟毓秀看着如雪的月光,冷笑一声,道:

“你究竟是谁?”

【第二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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