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艺术圈内人如何闷声发大财？03 选择，Yves Bouvier 事件

“我掌握信息来源”，他说，“我来卖画给你们”。...



1966年出生的Dmitry Rybolovlev，父母都是医生，自己为心脏科医生，并在就学期间跟自己的学生Elena结婚，1989年他第一个女儿Ekaterina出生。就在苏联解体时，Dmitry Rybolovlev开始进军医药行业并赚得其第一桶金，1995年Dmitry卖掉自己大部分企业，转而专心于自己的钾肥产业，俄罗斯乌拉尔钾肥（Uralkali）。由于全世界钾肥矿源分配极为不均匀，大部分的矿源集中于北美美盛、加拿大钾肥、加阳公司，前苏联地区两家公司俄罗斯乌拉尔钾肥和白俄罗斯钾肥，这5家公司在全球钾肥出口市场占比接近70%，这种情况让Dmitry Rybolovlev坐拥金山，根据福布斯的2015年的统计数据，Dmitry Rybolovlev个人财产为85亿美金，第156名亿万富翁。2008年，Dmitry Rybolovlev的老婆Elena诉请离婚，按照瑞士的法律需要将财产的一半分给Elena，于是这桩被誉为全世界最昂贵的离婚官司沸沸扬扬地开始了，此间Dmitry Rybolovlev开始通过Xitrans金融有限公司，在隐瞒Elena的情况下，将自己的艺术收藏从瑞士秘密转移到新加坡以及伦敦等地。2014年媒体发现Dmitry Rybolovlev与俄罗斯嫩模Tanya Dziahileva举止亲密地在包间里看足球比赛。2015年，Dmitry Rybolovlev和前妻Elena发表联合声明表示已“达成离婚条件协议”，此举将为在不同司法管辖区的所有司法程序画下句点，但声明并未说明两人协议的金额（2014年日内瓦法院裁决，Dmitry Rybolovlev须付给前妻5.64亿瑞士法郎，另附两栋房地产所有权）。2016年Dmitry Rybolovlev被卷入美国司法部对于Yves Bouvier的调查之中，并宣称Yves Bouvier卖给他作品并从中赚取5000万美金的差价。

俄罗斯亿万富翁Dmitry Rybolovlev第一次碰见Yves，是在2002年8月，当时他正要去日内瓦自由港取Marc Chagall的一幅画。Dmitry快四十岁了，身价近十亿美元。1995年，29岁的Dmitry收购俄罗斯乌拉尔钾肥公司Uralkali之后，与妻子Elena、女儿移居到瑞士。重返俄罗斯时，他被指控以定购合同的方式打击竞争对手，而在那里拘留了11个月。（不久之后又洗去了他所有指控罪名。）

Dmitry既不会说英语，也不会说法语或是德语。他与Elena到日内瓦时，感觉很孤独，不过很快就与匈牙利出版商Tania Rappo交上了朋友。Tania是Elena牙医Rappo的妻子。Tania比Dmitry大十五岁，身材高挑，热爱社交，风趣幽默，没多久就成了俄罗斯人的全能型密友。她通过城市运动俱乐部，为他们引荐朋友，还帮他们在巴黎买了套公寓。Dmitry Rybolovlev一家住在Cologny，是日内瓦最整洁漂亮的地方。他们的豪宅墙壁上有镜面灯，是之前业主安置艺术品收藏而装上去的。Rybolovlev一家决定买一些画放在这些灯下面。于是Tania带他们到了佳士得，但他们还是希望她自己去找作品。“我说，‘听着，我不太在行’”，Tania告诉我说，“我觉得那是个相当微妙的世界”，几个月的努力之后，Tania以600万美元价格购买了Marc Chagall的画《Le Cirque》。这幅画抵达苏黎世自由港Natural Le Coultre公司的时候，Tania和Rybolovlev一家一起去看。

Yves接待了他们，介绍自己是Natural Le Coultre总监，并带他们到了展示厅。俄罗斯人完全不知道的是，Yves也只是Marc Chagall交易中的中间商之一，整个交易一团乱，因为还包括其他几个中间商。据Yves说，Dmitry来的时候脾气很不好。Marc Chagall的这幅作品缺少一份鉴定证书，也就是通常情况下，一份由艺术史学者签字的文件，那可以担保作品的真实性。而Dmitry担心自己被骗。

Yves努力让Dmitry安静下来。“我了解这幅画”，Yves告诉我说，“它是幅好画”。即使他表面看上去只是负责管理储藏设施，但他愿意提供帮助。“我来帮你找到证书吧，我会不声不响地去找”，他说。俄罗斯人离开时，Yves拿起电话，打给了这幅画之前的买主。之后几天他拿到了证书，打电话给Tania，让她在Dmitry的家里安排正式见面。这一次，Yves告诉我说“自己将提供给他们更为广泛的服务”。他承诺可以在充满风险的艺术市场上保护他们，也能找到他们所需的艺术品。“我掌握信息来源”，他说，“我来卖画给你们”。

据Yves说，他与Dmitry一家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清晰的。虽然他之前很少与私人客户合作，而宁可当他们的交易商。他还会照料好所有与艺术品相关的物流情况。构建收藏包含成千上百件琐碎而复杂的事：储藏、装运、状态报告、修复、制作副本、装框、藏品调查、保险。Yves会额外收取作品购买价格的百分之二作为服务费用。他私底下承诺Tania，一旦他有作品出售给Dmitry，她就能获得佣金，因为她一开始向他做了引荐。

他知道这是个大胆的建议。大型买家通常是通过若干个交易商以及拍卖行来构建收藏市场并收取高额费用。为了保护自身利益，许多买家也雇佣艺术顾问或咨询师，支付给他们一定数额预付费用或佣金（百分之五左右）进行作品咨询，所有这些工作极少由一人单独完成。

“这并不常见”，Yves说，“但可以这么操作”。其他艺术交易商告诉我，他们听说过类似商定，但都持续不了多少时间。收藏家和其他任何人一样八卦，他们比较佣金数量，反复核对价格。对于Dmitry一家来说，Yves似乎引起了他们的兴趣。据Tania说，他们第一次在自由港见面后，Dmitry来找她说，“这就是我们需要的人”（之后，他本人否认这点），一年后，也就是2003年8月，Yves以1700万美元价格将Vincent van Gogh的 “Paysage Avec un Olivier”出售给这位俄罗斯亿万富翁。